譯者注：本文原發(fā)表自ESPN，作者是Michael Rothstein，文中數(shù)據(jù)均截至原文發(fā)稿前（當?shù)貢r間2月21日），文中觀點與譯者及平臺無關。

2月1日，星期六，晚上11點12分，一個名叫杰克-里迪的男子正在達拉斯當?shù)氐囊患也蛷d與朋友們喝酒，這時他面前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。在這個燈光昏暗的房間里，其他人的手機也開始紛紛發(fā)出提示音、嗡嗡作響并亮起屏幕。他說，整個酒吧的人幾乎同時看到了這條新聞。盧卡-東契奇？被交易了？

“沒人相信這是真的?！彼f。

4分鐘后，ESPN的Shams跟進報道，證實消息屬實。就在深夜，東契奇與另外兩名球員被交易到了湖人，換來全明星球員安東尼-戴維斯、克里斯蒂以及一個未來的首輪選秀權。

里迪坐在桌旁，努力消化著這條新聞，他的眼眶開始濕潤。這天晚些時候，在前往街區(qū)另一家酒吧的路上，他思緒萬千。

他在外賣平臺下單，買了記號筆、膠帶和海報板，然后打車回家并想出了一個計劃——盡管這可能只是徒勞。他在凌晨1點22分到家，拿出一支記號筆，開始寫下自己的想法。他引用了一些名言并加以修改。其中一條寫道：“天賦能贏得比賽，但盧卡-東契奇能贏得總冠軍?！绷硪粭l寫著：“我們絕不、絕不應該讓盧卡-東契奇為湖人效力?！边€有一條是：“馬克（庫班），也就35億美元而已?！?/p>

隨后，這位27歲的年輕人走到美航中心，將海報板用膠帶粘在球館主入口前的柱子上。在德克-諾維茨基的雕像下方，他又貼了一張，上面寫著：“獨行俠安息吧，死亡時間：2025年2月1日晚上11點23分，‘我得喝杯酒緩一緩’?！?/p>

他并不孤單。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里，他和其他幾十名球迷一起哀悼他們最喜愛球星的離去。里迪說，大約凌晨3點，有個球迷趕來，把自己的獨行俠球衣扔在地上，宣布不再支持這支球隊。

2月2日晚些時候，球迷們神情肅穆地聚集在球館外諾維茨基雕像前——現(xiàn)場甚至還有一口獨行俠配色的棺材，他們?yōu)楠毿袀b舉行了一場葬禮。諾維茨基雕像下方刻著的“忠誠永不消逝”幾個字，此刻顯得格外虛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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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覺就好像他死了一樣，”獨行俠的老球迷加勒特-布西說，“這么說可能有點奇怪，但那種空缺感就像是被硬生生撕裂了?！?/p>

人群中到處是東契奇的球衣和抗議這一歷史性交易的標語。克里斯-埃布森是現(xiàn)場的另一位球迷。他44歲，有三個孩子。他清楚地記得2018年東契奇被老鷹選中，隨后被交易到達拉斯的那個晚上自己在哪里。他同樣永遠不會忘記東契奇被交易走的這個夜晚。

他說，在經(jīng)歷了諾維茨基的二十多年和東契奇的五年之后，這次交易感覺就像是他童年純真的最后一絲痕跡也被抹去了。孩子們（分別是12歲、9歲和6歲）醒來后，他還得向他們解釋發(fā)生了什么。

“他們都驚呆了，”他說，“我得向他們解釋體育界的商業(yè)運作。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揭示，原來這不是童話?！?/p>

東契奇與達拉斯的緣分始于諾維茨基。達拉斯的球迷們二十多年來一直關注著他們的首位“外來之子”。他本可以離開，但他沒有。

他們相信“一生俠蜜（Mavs for Life）”這個口號也適用于球隊的明星球員。他們相信刻在諾維茨基雕像上的這句話意義非凡，而且獨行俠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踐行的。在球隊的共同努力下，諾維茨基奠定了這樣的傳統(tǒng)。

東契奇曾是下一個延續(xù)這種傳統(tǒng)的人。但直到他被交易。

“獨行俠一直宣稱關心球迷、關心球員，”獨行俠球迷卡洛斯-加西亞說，“但他們對待東契奇的方式，以及處理這次交易的做法，實在是太不地道了?！?/p>

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，獨行俠似乎都在宣傳諾維茨基的旅程，以及他作為球員的角色，這位球星的種種艱辛，以及他與這座城市如何緊密相連。球隊的在線商店甚至出售過一款諾維茨基和東契奇之間“火炬?zhèn)鬟f”的限量版紀念幣。這曾是諾維茨基的故事，看起來也曾是東契奇將要拿到的劇本。

“這些人中，有一半人原本希望看到東契奇在接近巔峰、攀登高峰后去贏得總冠軍，” 季票持有者米奇-瓊斯說道，他已經(jīng)取消了下賽季的購票訂單。“這就是旅程的一部分。這是奮斗歷程的一部分?！?/p>

“而現(xiàn)在，我們被剝奪了參與這個故事、這段旅程的機會。”

過去兩周，斯蒂芬-雷夫困惑不已。他是獨行俠的老球迷，也是達拉斯公關公司阿爾沃咨詢公司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。作為球迷，他試圖理解東契奇被交易背后的原因。作為專業(yè)人士，他對獨行俠處理交易后續(xù)的方式感到難以置信。

他說，從大半夜敲定這筆交易開始，他覺得達拉斯獨行俠每個選擇都做錯了。交易后的新聞發(fā)布會含糊其辭，對交易理由的闡述也很空洞。關于球隊文化的解釋也讓人摸不著頭腦。他說，給出具體細節(jié)本可以緩解球迷的沮喪和緊張情緒。如果這是新篇章，那就詳細解釋一下它可能如何展開。

“人們想知道原因，” 雷夫說，“他們想信任你。他們想相信你的愿景，而不是那些關于防守和文化的模糊言論?！?/p>

然而，獨行俠總經(jīng)理尼克-哈里森表示，當他提出這筆交易時，球隊老板帕特里克-杜蒙最初聽到這個提議時甚至笑了。哈里森還開玩笑說，如果這招行不通，十年內(nèi)他和教練杰森-基德就得走人。球隊的一些主要公眾人物——從前任控股老板、現(xiàn)任小股東庫班到諾維茨基，他們不僅在對外表態(tài)上不一致，而且還表示他們要么在交易后期才得知此事，要么根本就沒被告知。

此外，還有對球迷言論的審查以及驅(qū)逐持不同意見的人。然后是那些給出的交易理由，以及在東契奇離開時匿名發(fā)表的詆毀他的言論。雷夫說，這些反而讓東契奇看起來更出色了，因為盡管有人質(zhì)疑他的職業(yè)道德和飲食習慣，但他依然取得了成就。

哈里森在交易后的新聞發(fā)布會上提到了球隊文化，還說 “防守贏得總冠軍”。在接受《達拉斯晨報》采訪時，杜蒙對東契奇表示贊賞，但也提到球隊文化是促成這筆交易的一個因素。

此前有消息人士向ESPN和其他媒體透露，獨行俠內(nèi)部對東契奇的身體狀態(tài)和職業(yè)道德存在嚴重擔憂。球隊消息人士稱，他的飲食和身體調(diào)理問題導致了他受傷。2021年，東契奇本人也承認，他必須在體重管理和身體狀態(tài)方面 “做得更好”。

一位了解獨行俠想法的消息人士告訴ESPN，盡管獨行俠本可以更好地處理反應，但圍繞交易的憤怒可能不會改變太多。這位消息人士說，如果可以重來，應該讓更多人參與討論如何應對交易的后續(xù)影響。但這很難做到，因為哈里森將知情圈子搞得太小了。

該消息人士還表示，雖然獨行俠本可以更好地應對球迷的反應，但圍繞這筆交易的憤怒情緒可能不會有太大改變。這位消息人士承認，在目前這個階段，改變達拉斯輿論風向的唯一辦法就是贏球——而且要盡快贏球。盡管憤怒情緒彌漫，自交易東契奇以來，獨行俠在七場比賽中贏了四場，包括過去五場中的四場。其中三場勝利是在沒有戴維斯的情況下取得的，戴維斯在2月8日代表獨行俠主場首秀的上半場就受傷了。

獨行俠球迷帕特里克-馬丁內(nèi)斯說，如果球隊以不同方式處理交易的后續(xù)影響，球迷們的憤怒或許“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么強烈”。

“如果他們所有人都口徑一致，能夠清晰闡述交易理由，而不是詆毀東契奇，” 雷夫說，“我覺得這會有所幫助，而且這種憤怒情緒也會更快平息。

“（現(xiàn)在的處理方式）讓情況變得更糟了?！?/p>

當被要求描述獨行俠處理這筆交易及其后續(xù)影響的表現(xiàn)時，雷夫只給出了一個詞。

“糟透了。”

2月8日，在球隊交易后首場主場比賽前，近千名球迷在球館外舉行抗議。球館沒有播放看臺上球迷的畫面——這是無論何種體育賽事都有的場館慣例。

兩天后的比賽，在暫停期間，一名球迷被拍到嘴上說著“哈里斯下課”。鏡頭迅速拉遠，隨后該球迷被驅(qū)逐出場。同一場比賽，獨行俠輸給了國王，另外幾名球迷因違反NBA球迷行為準則也被驅(qū)逐。這些球迷舉著“哈里森下課”的牌子并高呼口號，以此抗議交易。其中一名抗議者是布西，他和他的朋友克里斯-泰勒都穿著印有獨行俠老板米麗婭姆-阿德爾森頭像并畫著紅色小丑鼻子的T恤。在比賽第四節(jié)末段獨行俠罰球時，他們開始高呼“哈里森下課”。據(jù)ESPN看到的視頻畫面，這激怒了庫班，他大喊“TMD閉嘴，TMD坐下”。

庫班告訴ESPN，這些坐在他身后約20排的球迷，在常規(guī)時間末段獨行俠罰球時大聲喧嘩。泰勒對此予以反駁，稱他們之所以在罰球時高呼口號，是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們的聲音才能在球館持續(xù)播放的嘈雜聲中被聽到。

“我們喊的是‘哈里森下課’，”泰勒說，“沒有人喝倒彩。與庫班說的相反，在獨行俠罰球時沒有人喝倒彩。”

“全都是 ‘哈里森下課’?！?/p>

第二天，布西和庫班進行了長時間的私信交流。布西說，他告訴庫班他們沒有喝倒彩，也沒有不尊重球員。他還告訴庫班，自己在被驅(qū)逐時多次被美航中心的安保人員推搡，導致他做過手術的腿受傷。他還表示，他告訴庫班自己不打算起訴，但想讓庫班清楚他受到了球館安保人員怎樣的對待。

隨后，庫班邀請布西在當?shù)貢r間2月12日獨行俠對陣勇士的比賽中，到場邊觀看比賽，并提供兩張門票。擁有七件東契奇球衣的布西接受了邀請，還帶著兒子一同去看比賽。這雖是個小小的舉動，但對布西來說意義非凡：他說，他感覺庫班“對我所受到的對待以及我的腿傷感到愧疚”。

在對陣國王隊的比賽前，老板杜蒙接受了《達拉斯晨報》的采訪。他表達了對東契奇的欽佩，同時重申對哈里森的信任，并堅稱這筆交易并非出于任何財務考量。他稱東契奇“永遠是獨行俠的一員”，還表示理解那些傷心的球迷。但他也強調(diào)了球隊文化和陣容建設，在談及職業(yè)道德和競爭力時，特別提到了喬丹、拉里-伯德、科比和奧尼爾。

杜蒙沒有提及諾維茨基，反而提到奧尼爾，這讓球迷們感到困惑，因為眾所周知，奧尼爾曾承認自己休賽期經(jīng)常不訓練。

“他們做的所有事，” 布西說，“都像是在打臉?！?/p>

上周四，獨行俠為員工舉辦了一場長達兩小時的市政廳會議，杜蒙和獨行俠首席執(zhí)行官里克-韋爾茨在會上回應了大家對球隊過去兩周處理方式的擔憂，并回答了員工的提問。

了解獨行俠想法的消息人士稱，杜蒙和韋爾茨面臨著棘手的問題。員工們訴說了他們遭受的抱怨和憤怒。杜蒙和韋爾茨告訴銷售、市場及合作方的員工，他們理解大家的擔憂，并且會一起度過難關。然而，多位在場人士告訴ESPN的蒂姆-麥克馬洪，這一表態(tài)后來遭到了員工們的不屑。

周一，韋爾茨告訴《達拉斯晨報》，他 “可能低估了” 球迷對這筆交易的反應，并且這次交易引發(fā)的后續(xù)影響與他在NBA 的47年里所見過的任何情況都不同。

但是在交易發(fā)生后的兩周里，球迷的不滿情緒愈發(fā)強烈。消息人士告訴麥克馬洪，哈里森收到了死亡威脅。球隊提出退還季票費用。一些球迷告訴ESPN，他們考慮過接受退款，但因為4月獨行俠對陣湖人以及東契奇的比賽，最終還是保留了座位。

“我想成為統(tǒng)計數(shù)字的一部分，” 瓊斯談到取消下賽季季票時說道，“這樣球隊老板就會知道，這就是他們做出那筆交易的后果。”

在交易發(fā)生五天后，庫班與微軟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比爾-蓋茨交談時，他問蓋茨，如果他離開微軟后，他的繼任者用一個新一代、更熱門的Windows操作系統(tǒng)版本，換了一個舊的經(jīng)典版本，他會怎么做。蓋茨說 “我可能得躲著媒體”。庫班開玩笑說他知道有的人現(xiàn)在就面臨著這種局面。NBA記者Marc Stein報道稱，庫班曾試圖說服哈里森不要做這筆交易。

庫班拒絕就本文接受ESPN的采訪，也沒有回復關于這筆交易及其后續(xù)影響的電子郵件提問。

就像球星離開時常見的那樣，東契奇曾在達拉斯都會區(qū)無處不在的身影，在交易后的幾天里開始逐漸消失。在達拉斯的兩個機場之一——洛夫菲爾德機場，一幅歡迎旅客來到達拉斯的東契奇大幅頭像被撤下。美航中心前印有東契奇的大幅橫幅也被移除。

在全明星周末前，球館內(nèi)的任何一家球隊商店里，都找不到東契奇的周邊商品，哪怕是打折出售的也沒有。球隊賽前的精彩集錦視頻中，幾乎看不到東契奇的畫面，甚至連背景中都很少出現(xiàn)。在球館里，他留下的痕跡寥寥無幾。在122區(qū)附近的走廊展示區(qū)，有一張照片，畫面模糊，東契奇在背景中看著另一位前獨行俠球員杰倫-布倫森沖向籃筐。

東契奇在達拉斯的影響仍有留存。在美航中心東南方向3英里處充滿時尚氣息的深艾爾姆區(qū)，有兩幅東契奇的壁畫。一幅是東契奇《NBA 2K22》游戲封面的壁畫，仍留在獨行俠電競隊舊址的外墻上。幾個街區(qū)外，一個酒吧的外墻上，還有一幅東契奇身著超級英雄的衣服的壁畫。

酒吧老板皮特-佐托斯是獨行俠的老球迷，他打算保留這幅壁畫，并在店里將一件東契奇的球衣與另一件獨行俠球衣——諾維茨基的球衣掛在一起。

“我愛那個孩子。對我來說，他永遠是獨行俠的一員，” 佐托斯說，“我會盡可能長時間地保留它，甚至可能還會稍微修補一下。”

在球館以北10英里的達拉斯廣場，珍妮-格倫布斯上周掛起了一件新的藝術裝置，其中有一件作品是用谷物包裝盒碎片拼成的東契奇形象。起初她有些猶豫是否還要繼續(xù)保留這個作品，但最終還是選擇展示，因為她想向這位現(xiàn)已離隊的獨行俠球星致敬。

就在美航中心外，切普體育勝利公園酒吧有一塊三明治式廣告牌。在交易后的近兩周時間里，上面的內(nèi)容一直是對東契奇的致敬。

廣告牌上宣傳一款 “Luka shot” 雞尾酒——2月2日前還叫 “Mavs shot”。它由椰子朗姆酒、菠蘿汁、酸橙汁和藍橙力嬌酒調(diào)制而成。沿用舊名時，售價11美元。

廣告牌上方寫著另一句話：“盧卡萬歲。”

現(xiàn)在這款雞尾酒售價7.77美元。

上周四晚上，在獨行俠以118 - 113戰(zhàn)勝熱火隊的比賽前，泰勒站在球館外，身著東契奇的斯洛文尼亞國家隊隊服，頭戴一頂獨行俠帽子，上面用黑色記號筆在膠帶上寫著“哈里森下課”，獨行俠的隊標被蓋住了。

他說，進場時有人要求他摘下帽子，他拒絕了，但還是被放了進去。里迪則另有計劃。在他的法蘭絨襯衫里面，穿著好幾件印有哈里森頭像并畫著紅色小丑鼻子的T恤。

他順利通過安檢，然后把這些T恤分發(fā)給朋友們。馬丁內(nèi)斯和另一位朋友亞歷克斯-凱利幫忙弄到了44張門票，這些票是前達拉斯星隊解說員拉爾夫-斯特蘭吉斯購買的。斯特蘭吉斯為這些座位花費了約1500美元。

斯特蘭吉斯告訴ESPN，他購買這些門票是因為他認為球隊在前幾天驅(qū)逐球迷時對他們進行了審查。他說自己買票并非因為對東契奇的交易感到不滿。

“我們想來這里表達一下支持，但同時也表明我們?nèi)匀缓苌鷼?，?凱利說，“我覺得獨行俠終于意識到，球迷的這些意見表達需要被傾聽?！?/p>

里迪、凱利、馬丁內(nèi)斯和他們的朋友薩拉-格林沒有被驅(qū)逐。凱利和馬丁內(nèi)斯說，他們既收到了其他球迷惡意的眼神，也得到了鼓勵的點頭，附近的達拉斯警察沒有干涉他們。凱利說，他感覺球迷受到的對待“正在發(fā)生一些改變”。

泰勒說，他試著帶頭喊了一些口號。身著白色東契奇球衣的季票持有者瓊斯說，他周四晚上的門票是朋友免費送的，他來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。零星響起了幾聲“哈里森下課”的口號，但持續(xù)時間不長，可能是被球館里的嘈雜聲有意淹沒了。

不過，并非所有球迷都對哈里森或獨行俠感到憤怒。49歲的終身球迷薩米-雷納說，他相信哈里森的規(guī)劃?！耙坏┠惆哑磮D拼起來，” 他說，“就說得通了。” 他不責怪任何人，因為他知道籃球是一門生意。他相信戴維斯，并且認為當獨行俠全員健康時，一切會步入正軌。

現(xiàn)場氣氛相對平靜，憤怒已轉(zhuǎn)為默默的悲傷。直到比賽臨近結束，觀眾似乎都不太投入。

“歸根結底，即使場上是大多數(shù)球迷都不熟悉的球員，他們?nèi)匀幌胫С诌@支球隊，支持獨行俠的一切，” 凱利說，“但他們一直沒能做到這一點?！?/p>

“因為你得從憤怒轉(zhuǎn)變?yōu)榻邮?。但直到最近，這種轉(zhuǎn)變才被允許發(fā)生?！?/p>

盡管如此，周五時，獨行俠發(fā)布了一條動態(tài)：“情人節(jié)快樂。標記那個特別的人。#一生俠蜜?！?配圖是一個心形禮盒，里面分別包裝著球員的頭像。然而，在500多條回復中，絕大多數(shù)都標記了東契奇。

“他們需要進入危機公關模式，” 雷夫說，“成立一個委員會，仔細斟酌目前發(fā)出的每一條信息。我討厭增加官僚作風和繁瑣手續(xù)，但他們現(xiàn)在確實處于危機之中?！?/p>

一個爆發(fā)點即將來臨——對球迷、球隊和東契奇來說都是如此。那一夜，要么能讓各方的情緒有個了結，要么會再次激起眾怒，幾乎沒有中間地帶。

4月9日，東契奇將隨湖人做客達拉斯。

雷夫表示，球隊需要向東契奇致敬。了解獨行俠想法的消息人士稱，球隊已經(jīng)開始策劃向東契奇致敬的活動。

距離那天還有兩個月，里迪每個賽季會看十幾場比賽，他已經(jīng)為4月9日以及這期間的比賽做好了計劃。在周二晚上湖人主場迎戰(zhàn)獨行俠的比賽時，里迪會在達拉斯的克里斯蒂體育酒吧舉辦觀賽派對，他打算在那里售賣印有哈里森小丑鼻子形象的T恤，目標是多賣一些，再多進一些貨。

他想賣掉足夠多的T恤，這樣就能再買1萬件用于贈送，讓4月9日的球館被這件T恤包圍，營造出季后賽的氛圍。他將這筆交易及其帶來的影響歸咎于哈里森。

“（東契奇）是我們的招牌球星。我老家在芝加哥，” 里迪說，“他就像是90年代的邁克爾-喬丹，21世紀初的科比，或者是2010年代的庫里、詹姆斯。有些球員是不能被這樣對待的?！?/p>

“但他（哈里森）卻這么做了?！?/p>

其他的計劃還不太明確。在新月宮酒店內(nèi)的阿森松咖啡館，哈里森和湖人總經(jīng)理羅伯-佩林卡最初就是在這里討論了這筆交易，目前這家咖啡館還不確定是否要紀念東契奇的回歸。切普體育酒吧的老板喬希-巴布說，有個人找到他，想以他的酒吧為據(jù)點，在湖人比賽前繞美航中心跑77圈——以此代表東契奇的球衣號碼。

距離比賽還有六周，其他球迷已經(jīng)在預測東契奇回歸時的場面了。

“絕對是怒火沖天，” 凱利說?！隘偪竦拇笕蹱t，” 馬丁內(nèi)斯說。獨行俠球迷埃里克-梅迪納說，湖人球迷會擠滿美航中心，而且很可能連獨行俠的死忠球迷“也還是會支持東契奇”。

盡管獨行俠球迷既傷心又沮喪，但他們似乎為東契奇感到高興。他們不怪他。他現(xiàn)在加入了一支備受矚目的球隊，和他兒時的偶像勒布朗-詹姆斯一起打球。鑒于東契奇離開達拉斯時的遭遇，4月的這場比賽或許會成為一個告別的機會。

“你會看著他加盟湖人，” 圣彼得的跳舞馬林魚酒吧老板佐托斯說，“他在那里會表現(xiàn)出色，他們會沖擊總冠軍，到時候就會覺得，‘嗯，那……’”

“真有點遺憾啊。畢竟他曾經(jīng)就在我們這兒，你懂吧？”